張?zhí)m與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簡稱CVC）的“愛恨情仇”出現了新進展。

今年3月，俏江南創(chuàng)始人張?zhí)m境外家族信托被擊穿的消息引發(fā)市場關注，彼時，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認定張?zhí)m是其離岸家族信托所在銀行賬戶資產的實際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請。隨后，張?zhí)m公開表示自己將提起上訴。

(相關資料圖)

近日，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裁判文書顯示，張?zhí)m的上訴被駁回，法院維持原判。

備受關注的是，新加坡高等法院為何如此肯定張?zhí)m是其離岸家族信托所在銀行賬戶資產的實際受益人（Beneficial Owner）？這為高凈值客戶在海外設立家族信托提供了哪些警示？

張?zhí)m多次自行轉出資金

據美國聯邦地區(qū)法院公布的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 Company Limited（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與張?zhí)m的民事訴訟裁決書，判決張?zhí)m及其公司名下所有的紐約西53街20號，39A公寓出售所得歸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所有。而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實際上是歐洲私募股權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簡稱CVC）為了收購俏江南成立的，判決書還透露張?zhí)m在2019年與CVC的訴訟中敗訴，共欠對方1.42億美元（約合人民幣9.8億元）及其利息。

為了追回欠款，CVC盯上了張?zhí)m的家族信托。新加坡高等法院披露的裁判文書顯示，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認定張?zhí)m是其離岸家族信托所在銀行賬戶資產的實際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請。這也意味著，張?zhí)m的債權人CVC可以申請對這筆資金采取相應的執(zhí)行措施。

據悉，張?zhí)m的家族信托殼公司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于2014年成立（以下簡稱“SETL”），并在此基礎上成立了離岸信托The Success Elegant Trust，受益人為汪小菲及其子女，托管人為亞洲信托（Asia Trust Limited）。

張?zhí)m對于家族信托被擊穿的事情頗為憤慨，曾公開表示自己會提起上訴，但從上訴的結果來看，并不樂觀。

近日，據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裁判文書，2014年6月至2015年，在受托人沒有發(fā)出任何指令的情況下，張?zhí)m曾自行指示SETL的CS賬戶對外轉出多筆資金，其中大部分轉到了自己的私人賬戶中。

對于打給自己賬戶的錢，張?zhí)m解釋稱，其中幾筆自己已經忘記用途了，而剩下幾筆則是為了汪小菲的利益。對于這些解釋，新加坡高等法院的法官認為，記不清巨額轉賬的用途并不符合常理，而且看不到任何由張?zhí)m代汪小菲接收款項的必要性。

與此同時，裁判文書還指出，香港法院對張?zhí)m發(fā)布資產凍結令后，張?zhí)m從SETL的德意志銀行賬戶（DB賬戶）中轉出多筆資金，其中部分款項似乎依舊沒有相應的受托人指示或決議作為支持。

基于張?zhí)m的一些實質行動，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認為，張?zhí)m的上訴應被駁回。

事實大于形式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信托設立文件，除了“罷免保護人”(terminate the protector of the trust) 之外，張?zhí)m作為信托的委托人，對信托沒有保留任何權力。由此可以推測，張?zhí)m實則希望最大程度確保信托財產的獨立性，那為何家族信托仍被擊穿了呢？

山東國信家族信托事業(yè)部負責人周群分析稱，張?zhí)m將SETL的股權裝入信托后，一般意味著SETL的資產也相應裝入了信托，但張?zhí)m后續(xù)隨意將SETL資產轉出的行為，證明了SETL的資產實際上是張?zhí)m所有。

周群建議稱，高凈值客戶在海外設立信托，需要在兩方面提高警惕，一是要仔細研究當地的法律法規(guī)、稅收政策和信托先例，確保設立的信托架構符合當地規(guī)范；二是除了信托文件要嚴謹之外，客戶在設立信托之后，需尊重信托架構和信托財產的獨立性，不應隨意干預，更不能自行處分信托財產。

平安信托家族信托副總監(jiān)許睿也提示，海外家族信托的認定往往實質重于形式，因此，高凈值客戶不但要明晰信托目的和信托文件的約定，也要根據信托存續(xù)期的管理運作方式綜合判斷。如果委托人設立了信托但對于信托財產的使用和財產與放入信托之前沒有實質區(qū)別，那信托很有可能會被擊穿。

國內家族信托接受度逐漸提升

伴隨著居民財富的逐步積累，近年來國內家族信托的接受度也越來越高。

今年3月份由胡潤研究院攜手意才基金發(fā)布的《2022意才·胡潤財富報告》顯示，當前，中國財富家庭擁有的總財富已達164萬億元。其中，可投資資產67萬億元，占總財富四成。中國未來10年將有19萬億元財富傳給下一代，未來20年將有51萬億元財富傳給下一代，未來30年將有98萬億元財富傳給下一代。

在此背景下，公開資料顯示，截至2022年末，國內家族信托規(guī)模超過5000億元，50多家信托公司參與此類業(yè)務競爭，其中建信信托、平安信托家族信托規(guī)模與保險金信托累計突破千億元，中信信托、中航信托、外貿信托等公司家族信托規(guī)模突破500億元。

周群表示，國內信托財產的獨立性是由信托法明文規(guī)定的，因此國內家族信托的獨立性更明確更具體，這是境內家族信托的優(yōu)勢。“在國內設立家族信托需重視兩個問題，一是設立家族信托的資金來源合法且可完全支配，二是設立信托不能損害債權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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